►► [A to Z] 眼鏡犬 26題
01 Abandon |
*Blindness
失明;盲目;愚昧 收回雙槍,艾依查庫瞇細僅剩的左眼,定晴於艾伯李斯特直至兩人錯身而過。 無法搶得主權為前提,僅在遠距離戰鬥才保有優勢的艾依查庫到底比不上艾伯李斯特,因此被強制替換也是理所當然,即是心有不甘也不必要抱怨些什麼,再說強出頭也只會讓自己難堪而已。 艾依查庫踏出步伐回到樹蔭之下,在坐於枯木上的人偶跟前一膝著地令彼此視線平行。他的掌心朝上,人偶精巧的手指落下,有些冰涼的溫度傳來。 聖女之子,人偶那時候是這麼告訴他的。 艾依查庫盯著人偶眼窩裡透著光的嫩綠色玻璃珠,憶起相遇時的情境。當時他甚至渾身不住地顫抖只差沒哭出來,雖然覺得丟臉卻也不否認那樣激烈的情緒。 因為他總算等到了他的主人。 艾依查庫最初的記憶,就是如同屍體橫躺在鑲著金邊的血紅色的棺材裡醒來。 身體不合常理的散著微微的光芒,於是在黑暗中他還能見到自己。艾依查庫用力眨了眨眼睛,卻發現只有左眼有反應。手指摸上右頰,上頭覆著皮製眼罩,還能摸到一小塊大概是裝飾用的金屬片。這個沒用了啊,他咋舌,一下就接受了,毫不留戀於那只眼睛──總之肯定是在非不得已的情況下拋棄了吧,他直覺如此,吐了舌一臉滿不在乎。啊沒所謂啦。 於此艾依查庫沒有時間的概念,無論時間是否流逝,他只是『一直』待在這裡。 他胡亂揮拳,但也沒能碰著些什麼。他嘗試傷害自己,當刺痛及窒息感猛地襲來而沾沾自喜,想著至少還能『真正去死』離開這個鬼地方的瞬間,傷口就不見了。還能摸到頸子上的濃稠液體,可是傷口就是不見了。 他媽的── 艾依查庫朝著空氣大聲咒罵。當他一閉上嘴,焦躁的情緒隨之瞬間凍結。他總算意識到,無論如何這見鬼的一切──包含他自己都不會去死。那麼就接受吧。不管將面對何物,就去戰鬥,要麼就贏了要麼就去死啊,這有什麼。艾依查庫露出狂氣的笑容,心裡一下輕鬆起來。 他開始思考關於自己的事情。如同關於失去眼睛的緣由,艾依查庫也有個直覺──他的人生依附著他人而活。 真糟。他心口不一愉悅的笑了起來,對於這個推測沒來由的沒有任何不滿,只是覺得理所當然,甚至感到相當懷念……。艾依查庫如同死灰的心,倏地燃燒起來。他熱切地殷殷期盼某些他所不知道的,即將降臨的一切。 既然存在,那必定是在等待吧。 闔上僅剩的眼,艾依查庫如同死去般安穩的進入了夢中。純白色的夢裡他看見一抹模糊的黑色身影,心裡閃過幾個單字,但啟口卻無法吐出完整的名。啊。世界一下子刷黑,什麼都沒有了。艾依查庫的心臟絞痛著,那個人一定就是他的一切吧。但是,如果連『他』都不存在於『此』為什麼自己卻『活著』。 艾依查庫從夢裡醒來。就算自殘時瀕臨死亡也只是緊咬牙關,這時卻無法抑制的淌下了淚水。 既然存在,那必定是在等待吧。 艾依查庫喃喃自語。他絕對不可能被拋棄的,絕對不是。只要一直待在這裡等著,總有一天肯定會來的吧。艾依查庫胡亂的用袖子拭去淚痕,就像背誦課文般唸起自己的名字以及僅有的『記憶』。 『如軍犬的小名所示,是個勇猛的騎士。像影子一樣隨從盟友──』 fin. (2012/1219) 跟Obey以及Rose-colored lenses一樣 |